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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杭州。

“來年春暖花開之日,就是我們再相逢之時!”,周星馳的台詞的確足夠經典,我們重遊
西湖之約終在第二年的春天實現了。 按《武林舊事》上講的「春時幽賞:孤山月下看梅花,八卦田看菜花,虎跑泉試新茶,西溪樓啖煨筍,
保俶塔看曉山,
蘇堤看桃花」。的確,
杭州有著太多美好的地方,假若我是初泛還真不知從何遊起,看來重遊也有重遊的好啊,先撇開遊人如織的西湖吧,去探訪杭州城裡古老的東西和新奇的玩意兒。 (一) 沿中河高架路往南,不一會就可望見青磚瓦黛的鼓樓,大概是新修不久吧,氣勢還沒呈現出來,人氣也自然不是很旺 。城裡的老人還沒習慣在此聚集以度閒暇,但人少自然就對了我們這種外地散客的胃口。打量這座西靠伍公山的青色城門上的諸如「朝天門」」、「鎮海樓」的字樣,才憶起它是在南宋國都的中軸線上。史載吳越錢繆之建國也,城門凡十:之一曰“朝天門” ,即在此吳山下。 》於上,可見鼓樓在歷史上有過那樣的豪邁,但如今,誰要說能憑此憶起南宋小朝庭文武百官車馬儀仗魚貫而入此門朝見天子的“盛況”,那純粹是在意淫。宋朝庭的積貧積弱如如今的酷似常熟虞山門的小小鼓樓一樣,也許繁華已隨錢江波濤滾滾而下了吧!古玩會所。鼓樓對面即是元寶街上有座方方正正的大院子,高高的院牆,一看就知道主人曾經富貴一方,街名很有意思,豪宅的昔日主人胡雪巖也沒有辜負這個稱號,關於紅頂商人的前後早被人炒出了「秘術」、小說和肥皂劇,場面的火爆與熱度亦如這條狹狹的被大大小小旅行團得水洩不通小巷,似乎只要他們照相機「喀嚓」一響,他們便把胡公的底蘊濃縮後注射到了自己身上。 ,是我們一介書生,體格不強又囊中羞澀,只能另覓食它處。還好順路一直南下就可以到達壯大的
錢塘江,相傳唐元和中,功曹華信議立此塘,以防海水,募有能致土者與千錢,來者云集,塘成後皆棄錢而歸,此故名「錢塘」也。橫臥在江水上的便是鼎鼎大名那座由茅以升設計的錢塘江大橋了,火車呼嘯而過時震聾發軒,過後才發現是比長江清了許多的怒濤。顛倒城市地圖,可感覺杭州和南京是多麼的相像,同樣是一條江(長江、錢塘江),同樣是一個湖(西湖、玄武湖),還有同樣的名寺(棲霞雞鳴、靈隱淨慈),可惜城市論壇上兩地總是吵得不可開交,大好湖山氍秀如此,斤斤計較似乎不雅啊!還是把心神回到錢江潮頭上來吧,文種和伍子胥同時出現在了我們的故事裡,可惜每年夏季江神發怒浪濤連天的壯景我們這次是見不到了,只能回望江邊月輪山上安祥了千年枯禪老僧
六和塔,「身和同住、口和無爭、意和同悅、戒和同修、見和同解、利和同均」即是此六和,此刻才品透了《水滸》中魯智深「聽潮而圓,見信而寂」的隻身坐化故事,《紅樓夢》中也講他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大丈夫的確要提的起放得下。旁邊是當年威名遠播的之江大學,是美國教會南北派創建的13所學校之一,這是一座建在月輪山半山腰的學校,面積不大,卻著實清幽。裡面的老房子有歐洲近代建築的風格,也留有文藝復興時期的影子,紅磚青瓦,依山傍水,確是求學佳地。 沿虎跑斃挑釁碳吹交⑴莧傲枰痘⑴芩輩⒊剖恰拔骱保⑴莧懦啤疤煜碌保磺捎腖罩蓴⑶鵬繳系摹疤煜碌諫弊擦順擔飭礁齙胤轎葉憤世嫉俗耍糯牧降厝榭霾恢綾危衷諢⑶鷂系哪茄崴芽茄珊裕賈蕁盎⑴苊穩鋇拿嚼叢較歟室駁娜肥嗆茫瀆帕Φ乃湃思媯吧袼輩晃忠玻∠胛蒙萆降摹疤煜碌詙焙甕菔窀緣摹疤煜碌諼迦幣彩巧恫ィ傷塹木晨霾槐人罩菽茄嵐枚嗌佟:賈萑雜寫思參考疑酰〈堤防呱鑰兆急岡諦鋨锝ㄋ攏罄曩炊倘保急噶礱偎貳U庖梗詛沃械玫繳竦鬧甘荊骸澳顯籃鰈型尤鼻捕⒁評斷!幣釕眨交⑴俚刈餮ǎ砍鋈Q矍暗摹懊位ⅰ奔詞腔⑴莋謀曛玖襠蔚⑽ṣ矗飧齟蹈槍思黴拇擔揮刑噯思塹盟竊詖咳布諾模肓橐輪鶿雒牛淮人鋁羲萆恚詈蠡故欽饣⑴芩氯盟っ擼還笫Σ⒉還碌ィ曛螅忠晃淮笫?-李叔同(弘一)也在此出家問道。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這首從小就熟聞的歌曲就出自這位先才子後禪師的弘一大師之手,弘一精舍中陳列著他的書法,繪畫,篆刻、詩歌、樂譜、劇本……文藝的園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惜哉!穿上百衲衣後他斷絕塵緣,超然物外,幾乎廢棄了所有的藝術專長,耳聞晨鐘暮鼓,心修律宗禪理,藝術家李叔同變成了宗教家弘一法師。甚幸!諸藝俱疏,唯有書法一事未能讓弘一精舍,不然我們如今就看不到那剛勁凌厲的字了,或者出家禮佛也是他的一種解脫。 傍晚了,該去看看雷峰夕照了,觀雷峰夕照的最佳處是在雙投橋,距離不是很遠,中間卻隔了不少的梧桐、柳絮和桃花。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眼前的雷峰可稱得上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世人都知道“蛇與塔”的悲楚和心酸,可又有多少人了解雙投橋淒慘的浪漫。淳熙初,角妓陶師兒與王生相戀,卻被鴇母所間。一日,二人遊湖至夜才達水岸,城門已鎖,王生曰:「月色甚佳,清泛不可。」再市酒類,復遊湖中,泊淨慈寺藕花深處。王生與師兒作歌“
長橋月,短橋月”,相抱投水,舟人驚變不急而死。“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他們的愛情戰勝了死亡,比西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還要來得更加慘烈。 「花自飄零水自流”,南渡後的李清照正如江湖中隨波漂流的一葉孤舟,自身弱小的力量根本左右不了自己被別人擺佈的命運,故而常常是“沈醉不知歸路”,也許酒的確能略消女詞人的愁,眼前的清照亭不禁讓人憶起孤守成都望江樓的薛濤,才女的均遭此不濟命運只能讓人扼腕嘆息!是時入夜,行至清河坊,兩旁是大紅燈籠高高掛,錢塘自古繁華,正是應了「去年元夜時,花燈惜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王星記扇子、
張小泉剪刀、
保和堂、龍泉寶劍和西湖綢傘,這些本都是不錯的,可惜精明的商家卻會錯了意,讓街上出現了大量梳著辨子的店小二和茶博士,要知道,杭州的清河坊盛在吳越和南宋,滿大街的辨子是不會讓歷史答應的,而京味兒十足的拉大片、冰糖葫蘆和大碗茶應放到北京前門,杭州就只應有定勝糕、梨糕糖、姑嫂餅這些純江南的東西。 夜盡。 (二) 雙投橋故事也是成雙的,其上有又一幕梁祝長橋送別的佳話,由清波門轉萬松嶺,步行二十分鐘即可看到傳說中梁祝求學的
萬松書院了。早晨是剛下過雨,彎彎曲曲的萬松嶺路被夜雨洗得乾乾淨淨,諾大的一個庭院空空蕩蕩,旁無一人。朱熹、王陽明、袁枚、周敦頤、程頤、程頤這些大儒都被請到了這裡,萬松書院借梁祝之名,揚儒學之風,歷史上它曾是杭城最大的書院,地位正如現在的如日中天的浙江大學,不少浙江才子就是在這裡求學後名揚天下的,而前年那套著名郵票就是以梁祝書房中「草橋結拜」、「三載同窗」、「十八相送」、「飛身化蝶」的幾副畫為藍本的。空山鳥語久以絕響,書院孔家山石林上有一閒亭,四周群鳥聚集,若亭中有一人彈琴,則場景像極了《倚天屠龍記》中的何足道,現境能一雅如此,也真難得了。 山道急轉而下可至太子灣,此處因埋著故宋兩位皇太子而名,西端則是抗清英雄張蒼水和國學大師章太炎的墓祠,被譽為「湖上三傑」之一的張蒼水自是南明抗清的中流底柱,身份地位不亞於當年南宋的文天祥,《正氣歌》故也可為他而唱,更因其土生土長的杭州血液讓杭人更加自豪。章太炎在辛亥革命中的大聲吶喊,駁康有為、批保皇派,一顆文膽孤懸國家與民族的興亡之間,生死卻早就置之度外,太炎先生走的是李太白慕謝家青山,葬屍當塗的歸路,靜靜的安眠於南屏山下。同為國學大師,安於三台山路長眠的俞樾卻有自己的人生態度,靜看庭前花開花落,閒觀天邊雲卷雲舒。曲園老人光光的大青石墓碑上佈滿了滑順的青苔,太炎先生墓前卻是硬石一塊,這也是他和太炎先生的不同吧!亦正如同葬於三台山的於謙,和張蒼水一樣都是文韜武略,烈烈忠魂,但他們的死節不同。張蒼水大義凜然如松間明月朗朗,於廷益辭言意正比深山石灰清白!於少保是功高震了主,命喪黃泉最終只留了個青史美名,真是人生如夢! 廟堂之高不勝寒,不如退到江湖之遠。像杭州這麼美的地方,還是像《笑傲江湖》中的梅莊四友一樣弄弄琴棋書畫來的恬淡,黃公望的子久草堂也安置在路的這一側,他筆下的「淡墨」在佳作《富春山居圖》上尤顯其氣韻流動,遠水無痕,金庸真應安排梅莊的四莊主丹青生去求這位先鄰的墨寶才是啊!何必捨近求遠詣範寬呢? 穿龍井路至
茅家埠可見湖西的這一大片開闊水域,兩岸遍植香茶桃柳,中有一條曲折的“上香古道”,昔時虔誠的香客們應是在此舍舟登岸而後向豚諸寺進香的,時今則可見不少農家大嬸手挎竹籃,籃中向遊客兜售的卻不是香燭,因為這裡隔天竺三寺還遠著呢,現代人可少了那份虔誠了,她們賣的只是一些自製的農家小點,並藉此邀你至其家,這便是所說的「農家樂」了。茅家埠還有一處都錦生故居,展現了織錦的道道工序,極富特色,環境也清幽,可惜的這裡農家的商業味稍有些濃了,真正的野趣,看來只得往九溪以西去尋了。 藝人蓋叫天,買地金沙港趙公堤而築“燕南寄廬”,古語雲“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為大家奉獻了諸如“三叉口”、“十字坡”眾多好戲的蓋老也思念年他的故土燕趙大地,藍玲是這樣描述其15歲時第一次去蓋叫天先生家情形:「推開兩扇烏沉沉的黑木大門,穿過一條狹長的過道,就是前廳。站在角落裡,四周牆上,掛滿了各色字畫。 一直沿龍井路前行可見“
雙峰插雲」的御碑亭了,「九裡雲松」果是鬆的海洋,密密麻麻連成一體,已無法讓人在此盡情欣賞「雙峰插雲」之景了,靈隱路著實陰涼,滿清皇帝那肥肥大大的字並無什麼新意,誰知他們是不是在附庸風雅呢?循小徑可至金庸的“
雲松書舍”,慕名而來是為了一睹書房的藏書,可沒好氣的工作人員卻給我們潑了一盆冷水,硬是強收了五塊錢的“參觀”費用,裡面很多人在喝茶聊天,,也沒看到有誰在談武論道的,小小的一個園子,書房的門也緊閉,唉,要是金大俠得知此況定會搖頭,如此經營怕是已違了當初捐贈的初衷,讓看一眼也收五塊錢的那些人是把這兒當作了故宮。西線太累,便折返城中,城中也自有一番風景,可惜勞動路上的碑林已到了關門時間,無緣無故拜會了,只得拔步向中山路移行,鳳凰寺在此是鬧中求靜,試想名列沿海四大清真寺之一的它昔時的風光,如今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和靈隱之盛不可同日而語,杭州城中自是寸土寸金,它只能保留了一道小門,相較揚州的仙鶴寺獨佔一段大街的風光,鳳凰寺是有些消沉了,也許,是杭城古蹟眾多而忽略了它吧!人和小孩兒,加上透牆露出的漂亮的屋簷,白色和綠色也搭配得很美。只剩下了一個立面,灑上幾點斜陽的餘輝,絲豪不比上海、南京那些著名的民國建築差,稍南的浙江實業銀行也是一樣,足可放到外灘去一比高下。正是秉承了先人的人口思想並發揚光大的,他們都是同樣值得紀念的。天黑後逛延安路才徹底感受了杭州的都市氣息,到孩兒巷口時天已俱黑,終不能去探訪陸遊的小樓了,更無緣無故住在這裡去感受放翁那「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意境了,遺憾溢滿了全身。 (三)南山路旁的灰磚的中國美院和周圍的酒吧、咖啡館、新天地渾成一色相得益彰。 、黃賓虹、潘天壽這些大師的繪取江山,傳播星火,對杭城功不可沒。往北徑至湧金門,看到手拿魚叉怒目相向的張順塑像,魚叉是藝術上的誇張,在徵方臘的戰鬥中是決不會使用的,薩都刺有詩道:「湧金門外上湖傳,狂客風流憶往年。十八女兒搖艇子,隔船笑擲買花錢。 「可見古清波、湧金、錢塘三門確是紅塵中數一數二的風流富貴之地,錢塘門外是岳飛遇害的
風波亭、銀瓶殉教的孝女井,本應與
岳廟一樣有同等的紀念意義。不知岳廟的青石路上是否還留著我當年的足印,孤忠如此慘烈,“父子一門甘伏節,山河千里竟分支”,岳飛的悲歡屬於另一個時代,千秋重複的夢實難咀嚼。 然後就是斷橋、
白堤,在斷橋上望湖是很美的,卻不妨換個角度朝向北里湖,保俶塔統領下的北山路是那樣的靜逸,天色有些灰暗,孤雲草舍、秋水山莊這些建築僅依稀可見。鬱達夫曾戲言:“杭州的夏天有兩多:一是蚊子多,一是和尚多”,這不,葛嶺上的瑪瑙寺、智果寺、大佛寺、菩提精舍和抱撲道院錯落有致。山上湖邊自然是會有蚊子的,文人們也太過挑剔了,餘只是對北山路的整舊如新略有微詞,倘若原味更濃一些,木料和石料更舊一些韻味就更能與西湖相唱和。北山路上的老房子本身就是一個個的傳奇,從建築到內容都往往引人入勝,日新月益的西湖自有新的篇章,這些便是張宗子那本《西湖夢尋》上所不能涵蓋的了。西湖,是歷朝歷代文化的積淀,申遺的初衷也應是還原一個真實的西湖。 北山路的盡頭依然是佈滿梧桐枯葉的
慕才亭和連接孤山的西泠橋,魯迅曾戲稱鬱達夫便嚮往像袁枚袁子才穿長衫腰繫一「錢塘蘇小是鄉親」之印一樣走在這裡,悠閒有很多種,其實不妨攜一壺梨花酒與令狐沖在此豪飲,去驗證白樂天「紅袖織綾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之說。 但說到和令狐兄豪飲,卻有絲班門弄斧之嫌,因為
武松墓也在這裡。景陽岡、獅子樓、快活林、十字坡……處處泗溢著濃烈酒香,徵方臘後面對梁山弟兄們的相繼而去,自身也看得淡了,折臂不願恩賜,終老於六和寺,這是小說家言。不過武松若真的長眠於者
曲院風荷旁也不枉此生啊!只是不知把山東烈酒換作了糯糯的花雕與女兒紅能否讓他歡喜了。 拜完武松墓不禁傷感,梁山108將中魯智深、武松和張順留在
餘杭已逾與千年,王霸雄圖、英雄豪傑皆歸塵土,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伴道細雨來到了城東的火車站,這是一個小小的車站,小販們的叫賣,火車的呼嘯,簡陋的站台,怎麼都讓人想起朱自清在《背影》一文中描繪的浦口小站。在最後一刻才跳上了那輛回程的綠皮列車,心中湧起了一陣強烈的留戀,白樂天離杭時也道:“在郡誠未厭,歸鄉去亦好”,此刻的確也是不捨了,想著將要經過的嘉興、上海、蘇州……終是杭州好! “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殊不知剩下的一半卻是杭城本身的浪漫,江南憶,最憶是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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