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杭州三潭印月的花鳥廳茶室,沒有再走「中軸線」。西行,然後再北行至「中軸線」的起點,即島北碼頭上岸處。
途中,一對情侶請我們拍照,我們也反請。兩人並肩從島蔭凝秀的石徑走來,女孩為我們連拍數幅,選其一,見圖之一。遊島之樂,寫在臉上。
島北碼頭有一座歇山式敞軒,上有趙樸初所書三字:小瀛洲。再過先賢祠,即步入九曲平橋,先賢祠之前,九曲橋畔,正面一塊名為「九獅石」的怪石,據說石塊上藏著九隻獅子,形似神似兼備。怪石兩側各有一亭,右面是個造型別緻的三角亭,很少見,叫做開網亭,說是古時人們在此開網放生。左側一亭為四角亭,名曰“亭亭亭”, 是從“三塔亭亭引碧流”之句引申而來。
真正引起我們興趣的是先賢祠之左側,站立一塊石碑,標題是:毛澤東手書康有為舊聯。可惜的是,導遊往往忽略此碑,大多數遊客也走過路過。碑前駐足者寥寥。在我看來,此乃全島畫龍點睛之筆也。
西湖邊唯一的由毛澤東書寫的楹聯,為此島此湖增添了多少雅韻。
據我所知,毛澤東書寫康有為的這副楹聯還略作改動,行雲流水般地寫下了楹聯的內容:
島中有島,湖外有湖,通以卅折畫橋,食蓴菜香,如此園林,四洲遊遍未嚐見;霸業銷煙,禪心止水,歷盡千年陳跡,飲山水綠,坐忘人世,萬方同慨欲何之。
毛澤東在原聯的基礎上,將“閱”改“歷”,“更”改成“欲”,去掉了“覽沿堤老樹、十公頃荷花”和“當朝暉暮靄,春煦秋陰」兩句,看上去仍是一副完整的佳聯。
夏日,如此美好的早晨,看毛主席字跡,龍飛鳳舞,讀康有為之聯,堆金砌玉,何等享受啊!
島中有島,湖外有湖:八個字,落筆微觀,而又提綱挈領;
如此園林,四洲遊遍未嚐見:十一個字,著眼宏觀,氣勢磅礴;
飲山水綠,坐忘人世:八個字,筆鋒急拐,轉入主觀感受! 坐忘人世,四字因引用多,漸成成語矣。
在此神仙島,與王君兩人讀之,不覺神思遄飛!
兩人在此碑前,合照一幅。